“妈妈,董姨,我应该完完整整的去见你们,不是吗?”她咧开嘴朝自己笑,“我有点倦了,所以,需要找个地方睡下来。”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应该再冲冲身体的,可是,有点没力气了,算了吧。 “喂,你说,我该睡在哪里呢?”童晓芳看着手里的小黑人,小黑人也在望着她笑,神态很憨厚笑容很可爱。她忽然想亲他,于是就把唇印在他的额头上,眯着眼睛看,然后痴痴地笑,“地上?浴缸里?外面的草地上?” 一连串的选项,她似乎都不很满意。她觉得四肢忽然变得好重,眼皮也开始不自主地垂下来,手一松,小黑人掉在地上,咕噜噜地滚出好远,似乎撞上了什么东西才停下。 “小坏蛋,你不要我了?”童晓芳怔怔地望过去,踉跄了几步,慢慢伏下身把它捡起来,支撑着站起来时,却发现阻止它滚动的是一台白色的卧式冷柜。她信手打开盖,向里面望,寒气扑面,里面空荡荡的,四壁微微结了层白霜。 “这是……你给我做的选择吗?Elsa的冰城堡吗?”她望着手里憨笑的小黑人,轻轻蹙了蹙眉,试探着把一支脚伸进去,刺骨的寒意如同电流,从脚趾直传到心口,一下子使她战栗。 “好冷!”她打了个哆嗦,却忽然觉得好舒服——呼吸似乎一下子顺畅,甚至连神智也清醒了些。 “我应该在冰上,再冷,我也不怕的。”她对自己说,扶着顶盖把另一条腿也跨进来。没有冰刀隔离的脚掌接触冰冷的内壁,有些疼痛,就仿佛小时候她摔在冰面上,皮肤接触冰面的感觉一样。 ——最后的舞台,属于我的冰城堡,对,我应该在这里的。 童晓芳想着,把小黑人握在手里,慢慢把身子蜷成一团——肌肤与冰冷的内壁接触的时候,冷冷地有些发粘。她蜷缩在里面,抬起腿,顶着箱盖,让自己赤裸的后背肌肤贴在冰冷的内壁上。 手,开始不由自主地抚摸自己的身体,她战栗着,一点点收回顶着箱盖的腿,眼神有些贪婪,看着外面的世界和阳光一点点缩小,变成一道窄窄的线。 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上开始结冰霜了,她忽然觉得那些冰霜会在她身上构成一件冰蓝色的纱衣,像《冰雪奇缘》里面Elsa的衣服,也像那件只属于奇异公主的滑冰服。 “该关上门了。”她对自己说,然后把脚收进冰柜里。 最后一线光明消逝的时候,童晓芳闭上了眼睛。 她把小黑人衔在嘴里,赤裸的身体折叠成一个奇妙的姿势,仿佛婴儿,却更夸张——两只手分别从身体的前面和后面探到下体,没有多想,就把手指分别插进那两个洞里了。 酒,在五脏六腑间温热地烧,彻骨冷气却从四面八方透进来,娇嫩的皮肤冻得生疼,黑暗,无边无际,微微有些气闷。童晓芳觉得有些困倦,有些疲惫,蜷缩着,打着冷战,用手指在阴道和肛道的摩擦,给自己一点点温暖。 她觉得浑身的精力一点点地消散开,有点想调整一下自己的姿势,却又懒得使一点点力气。只是,渐渐的,她不觉得冷了。 ——安徒生没骗人,卖火柴的小女孩的感觉是真的,不是吗? ——好温暖,真的好温暖。如果我这个时候身上还穿着旗袍,或者是滑冰服和厚丝袜,我一定会毫不犹豫地把它们通通脱掉的 。 ——还好,我现在是赤条条的。 ——赤条条的,在冰上。 ——妈妈。 童晓芳觉得自己好像是坐在观众席上,看妈妈在冰上肆意优美的旋转跳跃——有人把她拢在怀里,还能是谁,当然是董姨。 童晓芳忽然更想要了,于是她加大了手指在身体里抽插的速度——右手的三根手指在阴道里,左手的两根手指在直肠里。 “妈妈,董姨,在你们面前自渎……好羞,但是,小芳好喜欢,我在看着你们,你们也看着我,好吗?” 即将爆发的高潮让童晓芳好想叫,于是她张开了嘴,在那片温暖的黑暗里发出一声长而含混的呻吟 “咕咚”一声,小黑人从嘴边滚落,跌在她的身体旁边。 这个高潮来得很舒服也很温柔,就像童晓芳自己一样,在柔软的样子下面,却带着强大的力量。 很多水一下子泄出来,童晓芳觉得似乎浑身的力气都一下子被掏空了,甚至,她的身体也开始融化了。 于是她闭上眼睛微笑,放任自己的思绪越飘越远,放任自己的身体松下来。 朦朦胧胧地,似乎有另一扇门在她面前打开了,从里面射出的暖暖的金光照在她赤裸的躯体上,很暖和很惬意。她舒服得轻轻哼哼了一声。 她似乎看到霞儿从里面向她招手,于是她朝霞儿走过去,穿过那扇门之后,她一扬手,把门在她身后关上了。 而这个女人留下的那具精致的躯体,就这样在她的冰城堡里永远地睡着了。 ? [newpage] [chapter:8.5 儿歌 The Nursery Rythmes] 孟爽 进到房间里,孟爽洗了个淋浴,然后就那么赤裸着坐在窗边看风景——她的房间在一楼,有漂亮的落地窗,窗外就是叠翠的青山——很美,但她始终觉得心神不宁 她始终不知道自己在车上时是不是看错了,Apsara为什么会在这里?如果她在,那个叫做马语者HW的混蛋也在吗?而还有多少时间是属于她的呢? 她是第四个,前面的一个是童晓芳。一路上,她睡得迷迷糊糊的,几乎没听到童晓芳和高梦聊了什么,但是,从她们的眼神里,她知道高梦和那个女人的交情绝对不会比和自己浅。 ——现在那个短发美人还活着吗?如果她死了,是不是就该轮到我了? 孟爽想着,摸了摸自己修长的脖颈——她想起在车上的时候她仿佛做过一个梦,在那梦里,她伏在一个被不知多少人的血染过的已经发黑的砧木台上,身边是个长发齐腰的妖冶女子,怂恿着高梦把斧子举起来,砍向她修长的脖子。 她还记得,在斧子落下来的时候,她一下子湿透了。 ——如果高梦知道她在做什么,她还会这么做吗?就像歌谣里的Lizzie Borden?其实用不着四十下或者四十一下 ,只要一下,就可以帮到我了。 孟爽想着,看着窗台上那个小黑人,憨笑着,头顶上却劈着一把明晃晃的斧头。 ——还有,马语者,你在哪呢?说好的要骑马呢?不是说每个人都不要留遗憾吗?要是来帮我的是你,我会更开心的……或者,这一切都是伍凌那个家伙的胡说八道? 她又开始头痛,又忽然有点想手淫,于是,她把手向耻丘摸下去。但是,还没开始,她却依稀听到门外的走廊里有人轻轻啜泣。 于是孟爽把手停下来,用耳朵贴着门仔细地听,她觉得那应该是高梦的声音,而这哭声应该可以说明一些事。 ——嗯,所以,下一个应该是我了,嗯,我可能该走了,马语者HW,你的骕骦可能没太多时间再等你了。 孟爽没再继续,信手把手里的烟按灭,怅怅然地站起来。 “伍凌,我就照你说的做一次,如果我知道你是在耍我,我做了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她自言自语着打开了她的箱子,里面的东西很简单——一点简单的洗漱用品,极端节约布料的黑色的胸罩和黑色的绑带内裤,一个皮质的小腰包,一把手枪,一柄匕首,一排子弹,一身骑马装。 她把头发扎起来,穿上内衣,再把骑马装穿上,挂上腰包,把匕首插进长靴的靴筒,把枪和子弹别上腰间宽宽的皮带。 她想这么出去,但是,走到玄关处的穿衣镜前时,她忽然停下来看,看镜子里这个高个子的显得英姿飒爽的女人。 记得老板说,他喜欢看她配枪的样子,很有英雄气,像是娜姐从前的样子。 ——可是,英雄的“雄”字似乎是给男人准备的,就像History这个英文词一样,有着典型的男性特征。 ——那么,女性的英雄应该叫做什么?英雌?就像Heroine之于Hero? ——等等,这个单词……? 孟爽忽然有些口干舌燥,于是打开了腰包,看着里面静静躺着的一排注射器。 原来,英雌从来就是带毒的,她忽然这样想。 从海天阁走的那个晚上,她把那里所有的存货都带走了——这些年,她一面帮着那个男人维持着那个纸醉金迷却又暗流汹涌的温柔乡,一面替他把他们势力范围所及之内的所有这些东西都收起来,用买的或者用抢的。 孟爽还记得老板曾经对她说,这些东西应该用在更有意义的地方,或者说,这些东西也可以拿来做好事,而不是散落在这个世界上害人。 所以,老板曾经说,这个东西,就和它的名字一样,用好了,它的名字后面,就可以加上一个字母e。 可能没错吧,这东西,她自己也需要,更重要的是如果没有它,她家里的小红就会一直哭。 可是,就像马语者HW问过她的,这真的是小红想要的吗?在把高红的尸体埋下去的时候,孟爽就知道了。 ——这些东西就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 ——和我自己一样,该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掉。 她想,把袖子卷起来,露出自己的手臂,然后,她拿了一支注射器出来,把尖锐的针头瞄准了自己手臂上青色的血管。 她懒得再用酒精棉消毒了,针头刺破皮肤的时候,孟爽深深地吸了口气。 红蝶 ——几乎没有感觉到疼,针头扎进血管和刀子扎进身体的感觉真的太不一样的。 ——虽然都会流血,但是,今天我流的血,应该是更有意义的。 ——只是,这血,真的干净吗? 红蝶睁着自己黑白分明的眼睛,看着顺着导管从自己手臂流出的殷红的血,有些出神。 这是一早晨她登上的第二辆流动献血车,第一次献血后,她喝了血站提供的一碗热腾腾的红枣糯米粥做早餐。很甜,很温暖,她吃得很开心。 没办法有第三次了,她也没有手臂可换了,所以,剩在自己身体里的血,只能浪费了。红蝶感觉稍稍有些遗憾,但很快便释然。 虽然有些时候她会哭,但是红蝶不是个喜欢纠结的女孩子。客观存在的事情,纠结也没用,不如面对,然后尽量让事情朝着自己喜欢的方向改变,哪怕一点点也好。 ——妈妈,我用你给我的血去救人,你不会生我气吧?很快,你和爸爸给我的一切,我也快要还回去了。 她想着,用那只空着的手掏出手机,编了条短信。 “老爸,想你了,中午一起吃饭好吗?我去接你。鑫儿。” 她犹豫了一下,把“鑫儿”改成了“小蝶”,然后又想了想,索性把署名删掉了。 按下发送键之后,她似乎是做完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身体一下子松下来。她懒懒地坐在椅子上,一下一下地捏着手里的橡皮小球,看着血顺着管子,一股股地离开自己的身体。红蝶开始眼前稍微有点发花,感觉嘴唇有些发冷。似乎有人在她旁边的位置坐下来了,似乎是个秀气的红衣服女孩子,但她实在有点没有精力去管她是谁了。 “小蝶,撑住,不要昏过去。”红蝶觉得自己还是太高估自己的体力了,于是她对自己说——还好,面前正开始把针头从她手臂上拔下来的护士不会看到她口罩下面的脸。 她感觉头很晕,但还是支撑着站了起来,勉强朝对面的护士眯了眯眼睛算是笑了笑,然后慢慢地走出去。 天很蓝,阳光有些耀眼,但是红蝶觉得有些冷,于是懒懒地靠着旁边那辆颜色鲜艳的红色路虎硕大的轮毂坐下来。 她想摘下口罩,好给自己补上一点妆,这才发现口罩已经被自己的冷汗湿透了。 “反正已经快到他门口了,好累,或者我该在这里稍稍睡一下?”红蝶问自己,她已经感觉自己的眼皮很沉了。 …… “蝴蝶,蝴蝶,你来自何方? 我不知道,我不问,从来就没有一个家。 蝴蝶,蝴蝶,你要去何方? 太阳闪耀的地方,蓓蕾成长的地方。” 朦朦胧胧地,红蝶依稀听到有人在她耳边唱这首歌谣,然后,她感觉身体被一个女人拥在怀里了——那对胸脯很软也很暖,却隐隐带着一点血腥味。 “妈妈?是你吗?” 红蝶费力地掀起眼皮,却看到拥着她的白衣女人明亮的眼睛,还有她额前的那点血红的朱砂痣。 兰雪 “B,你到家了吗?” 兰雪把电话夹在肩窝里,边听电话里来自灵儿的那个熟悉而慵懒的声音,边揉了揉Thor毛绒绒的大脑袋。她向远处望过去,草坪上,两匹马在树下甩着尾巴,一个一身劲装的长发女郎倚在树下出神。 “回来一会了,H也到了,只差你了,T。”她说,“还是按原计划,午后才回来?” “嗯,不过我想,我应该是干不成我想干的那件事了。”灵儿的声音有些惆怅,“他女儿正在我怀里睡着,我本来应该恨的,,可是,我觉得我下不去手了……B,那根刺,你帮我准备好了吗?” “不后悔?会很疼的。”兰雪皱了皱眉。 “这个结局,咱们早就说好了不是吗?H早晨把信投出去,最晚到明天下午,警察就会把咱们那里包围了……为民除害,除恶务尽,不是吗?”灵儿轻轻叹了口气,“既然说好了要死,怎么还不都一样,况且,我在我娘面前发过誓了。” “T,知道吗?你和H,两个人都是狠心人,能看着自己的爱人伤心。”兰雪咬了咬牙,“你不知道我多嫉妒你们。” “我能理解H,近乡情怯,越想见的,越不敢。”灵儿的声音轻轻的,“这辈子,也就这样了,至少,我把自己献祭了,相信我娘会保佑我和她来世能在一起,最好是能岁月静好……嗯,一定会的,今天日落之前,或者最晚明天日出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兰雪没说话,只是听着电话里灵儿的呼吸,还有隐隐的婉转鸟鸣,似乎是画眉鸟。 “B,那个……孙莉……她现在还好吗?”好半天,灵儿才开口。 “大姐答应你会在你回来之前照顾她的,你知道,她总是靠得住的。”兰雪挑了挑眉毛,尽量把声音放得轻松,“但是我不保证她会不会绿你一下。” “嘿嘿,有点想偷看呢,帮我偷拍一下下?”灵儿的声音轻快起来,“那,拜托你们了,替我谢谢Amy,我该去做我的事情了,虽然知道不会成功,但是总要试试。我会准时回来死的,等我,B。” 然后,电话断了。 Thor把粉红的大舌头伸过来,把兰雪脸蛋上的泪珠舔去了,却留下了更多的口水。 兰雪一下子把他毛茸茸的脖子搂住了。 “是谁杀了知更鸟? 麻雀说,是我, 用我的弓和箭, 我杀了知更鸟。” 她在这只大狗的耳边轻轻地唱。 而他又开始舔她的眼泪了。 孙莉 一滴眼泪滴在那只穿在尖刺上金色鸟儿身上,然后,是第二滴,第三滴。 “董朝灵,我快死了,如果你没忘了我,就来看看我,好吗?”孙莉浸在房间外的那个小小的圆形游泳池里,看着手里托着的金色胸针呆呆地出神——黑色的小人站在泳池的边上,笑嘻嘻傻乎乎的,抱着手里的那条鲱鱼。 “眼泪落在水里,会让水变得更咸吗?Moana?”女人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来,汉语不很标准,但是声音却让人听起来很舒服,然后,一支手搭在了孙莉肩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客人让孙莉吓了一跳,她本能地把那个胸针握住了,那根尖刺刺到了她的掌心,一点点殷红的血晕在游泳池里了。 “Amy,是你?”一路旅程,孙莉当然已经知道那个一直坐在她身边的女人是谁了,“Moana这个随便选的名字我实在反应不过来。” “对不起,我吓到你了,还有,难怪C说你会喜欢被叫做茉莉花。”Amy不好意思地笑笑,却大大方方地跨进了游泳池,然后贴着孙莉赤裸的躯体坐下了。 “Little Miss Muffet,Sat on a tuffet(玛菲特小姐坐在土墩上), Eating her curds and whey(吃着奶油点心); There came a big spider(这时来了只蜘蛛), Who sat down beside her(坐在她的身边), And frightened Miss Muffet away(把玛菲特小姐吓跑了).” 她轻轻地唱,“所以,茉莉花,你会被我这只蜘蛛吓跑吗?” “不会,只是刚才有点走神,不知道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还有,你为什么说自己是蜘蛛?” “这间屋子从前是我住的,所以我有钥匙。”Amy说着,站起身来,在孙莉面前转了个身——她穿了一件红色的连身泳衣,孙莉发现她有着欧美女人的身材,有着丰满的胸和臀,还有紧绷绷充满力量感的细腰,身体曲线几乎勾勒出一个红色的漏斗。 “蜘蛛不一定非要纹在身上的,这一样是蜘蛛标记,”她咧开嘴笑,看着孙莉茫然睁大的眼睛,她表情认真地补充了一句,“红色漏斗,所以,是黑寡妇,就是交配之后会吃掉同伴的那种毒蜘蛛。” “我还是更喜欢叫你睡美人Aurora。”孙莉伸手揽了她的腰,让她坐回到自己身边,“黑寡妇让人听着很危险,不像你。” “可是的确是啊,和我交配过的男人,应该是都死了,诅咒一样,当然有些是我杀的,”Amy朝孙莉眨了眨眼睛,“或许女人也是,上一个女孩,我和她也是这样在水里做爱的,然后,我帮她把头砍下来了。” “我想她会谢谢你,换作我就会的,不过,我不需要你帮我这个忙。”孙莉苦笑,“前几天,老板手下有个叫洪祖的大头目,一群人莫名其妙地死掉,是你……或者说,是你们做的?” “嗯,当时我是一具被绞死的尸体,我不知道那群人里有这么多人喜欢奸尸游戏,所以,他们就都死了。”Amy轻描淡写地说,“或许你不明白,但是我很喜欢作为尸体拍照片,一会我可以给你看我的相册。” “嗯,不过我有另一件事要先问你。”孙莉把身子从水里坐起来,“我知道你们,A BITCH不是一个人,你说你叫Aurora,所以我猜你们或许是六个,那么,你们之中,有没有一个在前额有朱砂痣的?她是不是从前在澳门呆过?她是不是姓董?” “那是T,她很厉害,她生气的时候我完全不是她的对手……不过很抱歉,我不知道她的身份,更不知道她的真名字。事实上我们彼此都不太知道彼此过去的故事,只是我们知道我们都受过伤,所以才这样聚在一起的。”这次似乎是Amy被孙莉灼灼的眼神惊呆了,孙莉抓住她的手时,她并没有躲开。 “帮帮我,Amy,帮帮我。”孙莉的眼睛几乎要瞪裂了,“让我见到她,在我跳海死掉之前让我见到她,好吗?” “T在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如果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死,她应该会回来。”Amy说,“她要去杀一个人。” 孙莉一下子怔住,昨天的事情一下子在眼前闪过——她忽然知道T要去杀谁了——她开始颤抖,她一下子好怕,她甚至知道T为什么这么对她了。 “茉莉花,知道吗?我曾经差点结婚了,甚至我还想和那个男人生三个以上的孩子,但是我在婚礼上逃跑了。”Amy把孙莉搂在怀里,“没办法,我是黑寡妇,所以我只能躲起来,可惜……” “这样你的爱人才安全是吗?”孙莉打断了Amy的话,她几乎有些歇斯底里了,“Amy,可我不一样啊,我就要死了呀,我才不用人保护……董朝灵,你这个混蛋,如果早我知道你想这样,我一定会帮你……”她重重地啜泣了一声,才哭着把最后一句话吐出来,“帮你杀了聂远的。” Amy没再说话,她只是把自己的红色泳衣脱下去,让自己丰满的乳房露出来,然后,她把它们贴在孙莉那对象牙般的乳房上。 孙莉没有拒绝——黑寡妇的诅咒对于她已经不算什么了,Amy开始要她的时候,她只是用力攥着那个胸针——那根金色的尖刺已经完全刺进她手掌里了。 谢一岚 谢一岚把那把亮晶晶的解剖刀的刀尖轻轻顶在手指上,让那种莫名的刺痛一下下扯着自己的心——刀尖所触,是一串珍珠似的白色水泡,那是霞儿死的那天,她自己用打火机烧的。 ——谢一岚,你用那个打火机杀死了霞儿,你用这把解剖刀刀杀了周茗茗, ——嗯,还有章萍。那么,谢一岚,你自己会怎么死掉呢? ——会和那首歌谣里一样?狗熊忽然从天降? ——或者像你自己说的,说谎的人应该被大狼狗吃掉? ——变成猎物,或者说,变成食物? 谢一岚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嘴里那股熟悉的味道似乎依然在慢慢弥散。 ——我自己的肉体,会是什么味道呢? 她抬起眼睛往远处看,远处的树林旁边,似乎有两条狼在放肆地交配——较大的一头仿佛一只小熊,黑色的皮毛几乎把下面那头娇小的母兽盖住了。 她不想再看,于是把头转开去,却忽然看到身旁亭亭玉立的白衣女郎,人美如月,皓腕如雪,带一股淡淡的香气。 “白燕……江……馨月?你也这么早就下来了?”谢一岚有些紧张地背过手,试图用身体把那把刀藏起来。 “是啊,横竖没事,自己呆着也闷,而且我答应过崔滢那家伙,要替她多看看这次游戏。你可能不知道,她一直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这样,我见到她时,才能把这些故事讲给她。”江馨月温婉地笑,“Helene,叫我月儿就好。最后能一起走这一段,也算是缘分。” “我叫谢一岚,叫我岚岚吧,”短头发女孩放松了些,“在车上,那只鸟儿……” “嗯,不好意思那时候我哭了,我觉得那可能是我爱人,先飞进来安慰了你,然后再来看我一眼。她叫崔滢,和白燕一起的黄莺。”江馨月抬手拢了拢脑后乌黑的长头发,“所以,莺儿燕子俱黄土,她在等我。” “可你偏偏是最后一个,按照规则,你要把我们都送走。”谢一岚苦笑,“好奇心也是有代价的。” “她喜欢的,我就会去做。”江馨月抿着嘴,表情有些偏执,“知道吗?我们俩都可以为对方做一切。” “那……为什么,不一起活下去呢?”谢一岚忽然轻轻地问了一句。 “纵然是齐眉举案,到底意难平 。”江馨月轻轻叹了口气,把眼帘垂下来,“很难一句话说得清,总之她是因为我才这么做的。” “我的她也是因为我。”谢一岚苦笑,“咱们还真是很像。不过,她是因为想帮我下决心重新开始。” “都一样,分别的时间不会太长,但是真的很难熬的。”月儿揉了揉修长的脖子,谢一岚的眼睛盯在她脖子上的紫黑色的勒痕上。 “这是你们的游戏?”她问,“所以你才选最后一个?” “嗯,前面我吊的几次,她都看着我,最后一次,我相信也一样,”月儿抿着嘴笑,“你解剖过窒息死掉的尸体吗?或者,你们医学院的学生怎么叫它们……大体老师?” “对,每一个捐献遗体的人都是值得医学院学生尊敬的。”谢一岚说着,忽然看到月儿的笑,“哦,看来你也是。这也是你老公的愿望?” “嗯,这和她另外一个愿望冲突了。比起受人尊敬,她可能更愿意和我融为一体。虽然我不喜欢,但是她决定的事情,我就会做到底,嗯。”月儿说着,鼓励自己似的点了点头,“我想你是理解我的,岚岚,你上车时,我注意到你的嘴了。那是你老公,是吗?” “嗯,我想,你是注意到我的表情了,可能只有同样做过这件事的人才知道。”谢一岚觉得自己在这个长头发女人面前说不出的放松——或许是因为她们有太多相似的经历了——如果换一个人,比如伍凌,韩露,哪怕是琳子,她都不会谈起这个,可现在她忽然有了想倾诉的冲动,而且一旦开了头,就再也停不下来了,于是她索性说下去,“虽然现在我俩结合的没有你们充分,但是,我相信,我们会融合得更彻底一些。” 她说,眼睛又看向那片树林——刚才那两条交配的狼已经不见了,现在叠在一起的,是两匹马。 “那个……你会害怕吗?”月儿忽然把谢一岚的腰挽住了,“像崔滢那么做,我是不敢的,想起来都怕,我老公比我勇敢,你也是。” “我只是讨厌自己的身体罢了。”谢一岚皱了皱眉,“我其实也很害怕,但同时,我也很想她,所以,我不想等待,会想尽办法让这件事来得快点,如果规则允许的话,我甚至希望是现在才好。” “规则就是规则,如果不是那句该死的歌谣,我就不用和你们来,直接吊在我店里的卫生间里就好了。”月儿说着,搂住了谢一岚的瘦削的肩,“岚岚,放松点,看看周围,至少现在没人让你负什么责任了。我想,你老公不希望看到你一直压力山大的样子……现在还在,大家还没下来,可我想要了。所以,岚岚,帮帮我,好吗?我想,咱们两个同病相怜的小寡妇在这里相互安慰一下,咱们那两个死鬼老公不会有意见的。” “嗯,或许她们俩也在边看咱们边做同样的事。”谢一岚从来都没想过自己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直播的时候可能她说过,但那是她作为Helene的人设,而现在,这话是她自己说的。 月儿笑了,她的手开始解谢一岚的衬衫。 “要在……这里吗?”谢一岚还是慌张了,她没躲开,但是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我以为……你想回房间。” “这里不是很好吗?刚才那两条狼,现在这两匹马,我想,不怕再多两个人。”江馨月开始笑,她白皙的皮肤开始泛红了——她的手从谢一岚的衣襟里伸进去,摸到她乳罩里面那两个小小却坚挺的乳峰。 “她们会看着……我们吗?”被月儿吻上耳尖的时候,谢一岚觉得自己的身体一下子完全软掉了——她开始不由自主地去解这个长头发女孩的白裙子,她开始感觉到暖洋洋的阳光开始照在她越来越多的裸露出来的身体上,她开始感到月儿软软的嘴唇碰到自己的薄嘴唇了。 “嗯……月儿……不要……别……别亲我的嘴……剩下,哪里……都可以。”纤细的身体被月儿炽热的身体压住的时候,谢一岚偏过头,用最后的一丝残存的理智,说出了这句话。 迷迷糊糊地,她似乎又看见了那只黄莺从她们身边飞过去。还有,月儿终于没吻她的唇,只是把嘴唇印在了她的额头上了。 杨琳 “喂,星儿,你似乎不喜欢和男人接吻。”杨琳躺在垫子上,一片白浊在她平坦而肌肉结实的小腹上流动,最终汇集于优美的肚脐。她长长伸个懒腰,肆意地让优美的身体舒展开,侧过头望着依然懒懒分着双腿倚在卧推架上的陈星,咧开嘴笑,露出那两颗可爱的小虎牙,鼻翼上是细碎的汗珠,鹅蛋脸上满是红晕。 “嗯,我一般不喜欢和男人接吻,吃他们别的东西,我倒没问题。”陈星坐起来,分开双腿,用纸巾轻轻擦拭着股间和大腿内侧,“在某些方面,我不像你这样放得开。” “嗯,但我也有自己的原则,比如我只会和我有感觉的男人做爱,特别是在运动后作为放松。嗯,最好是壮一点帅一点的,我喜欢摸男人的肌肉,有时还能解锁一些特殊体位。”杨琳点点头,满意地长长吁了口气,不经意间撇了一眼旁边低头看向自己腹肌的小伙子,有些狡黠地眨了眨眼。 “嗯,男人对我来说基本都差不多。”星儿的表情有些无所谓,“不过,你喜欢,就陪陪你,反正其实每天都会有。” “所以你总是有点心不在焉的,不过,每天吗?你别告诉我你不来大姨妈的。”杨琳伸了伸舌头。 “用手,嘴,或者屁股,其实用腿或者胸夹着也可以,总之他们说想要我,我就想办法让他们满足了,射出来了,他们就结束了。”星儿把阴毛上的精液擦干净了,然后把纸巾认真地叠起来,“你很投入,看着你的样子让人蛮开心的。” “其实蛮好吃的,也有不少的蛋白质和电解质,就像歌谣里说的,As white as milk, And not milk ,只是,过一会不吃,就变成果冻了。”杨琳用手指沾了沾汇在肚脐间的那汪粘稠的东西,送到嘴边,伸出舌头,像吃冰淇淋般轻舔,“喂,星儿,我很好奇,你为什么每天都喝那种酒。” “或许,想一个人时间长了,会成习惯的,至少,这样我睡下的时候,有时会梦到她。”陈星说着,便起身,懒懒地开始穿衣服,“下午有空的话,来我家,给你看我的日记,顺便把衣服还给你。” “你要回家了?” “嗯,心血来潮,忽然想回家画些画。”陈星抬手理了理头发,转头看向旁边的年轻人,“司机先生,你还送我回家吗?还是留在琳子这里?” 男人愣了愣,下意识地看着垫子上一身赤裸的杨琳。 “傻子,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决定。”杨琳咧开嘴朝他笑,“如果你回来时赶得及,或许还能送我医院。” “或许需要送的不只是你一个。”陈星的声音懒懒的,“似乎有人要来找你。” “是吗?”杨琳一愣,猛地坐起来,她起身得有些猛,翘挺的胸部随着她身体的动作颤了两颤。可她抬头看时,门边却空空的。 “哪里有人?星儿你是不是太累了所以眼花了?”她问,也从垫子上起身,想去冲个淋浴,却一下子怔住。 楼道里,两个身影正从远处走过来,更确切地说,是一个推着另一个。 “我记得这个香水味道,安娜苏的‘透彻人生’,所以不用看我也知道是谁来了。”陈星回头朝杨琳说了一句,便依然赤着脚,轻飘飘地走出去——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踮起脚,吻了吻推着轮椅的那个纤瘦的,留着披肩发的高个子女人的嘴唇。 那女人身前,轮椅上女孩下身盖着洁白的被单,朝有些发愣的杨琳笑着,神情少见的轻松,活泼得像只小白兔。 H 青草地上有只雪白的兔儿。 它似乎很喜欢今天舒服的阳光,所以它边用它的三瓣嘴嚼着新鲜的青草,边饶有兴趣的看着不远处交叠在一起的两匹骏马。 她看着它,想起那首儿时的歌谣: 小白兔,白又白,两只耳朵竖起来,关心粮食和蔬菜,蹦蹦跳跳真可爱 。 有阳光,有美食,有好戏,兔生如此,也很满足的。 当然,什么时候都不能放松警惕,否则,下一秒,可能就成了人家的猎物。 白兔仿佛知道这个道理似的,所以,还没等她的手碰到它的脊背,它背部的肌肉就紧缩了一下,然后一跳一跳地跳开了。 “没有安全感的家伙,”她把手收回来,苦笑,然后又把身体靠回树干,掏出一张纸开始折着玩,边折看那两匹肆意交媾的马——黑马把前蹄搭在黄马的背上,甩着粗粗的尾巴,屁股用力的耸动,“我自己也一样,不是吗?看着爱情动作片时也会保持警惕,注意身边是不是有潜伏的人或者蛇——喂,C,出来吧,我知道你来了。” “H,你还是这么敏锐——我还是下来早了,到现在,也只有两个人下来,而我也不应该在她们那里做电灯泡——我躲在这里,原本还想多看看你这样少有的闲暇样子呢……看来那件事情圆满完成了?”C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另一棵树顶响起来,然后她跃下来,把那双缀满无花果形状装饰的鞋提在手里,赤着脚,走过来。 “嗯,那封信送到了,我还在路上顺便找了点乐子,被那背锅的牲口搞得有点口干舌燥,有点想吃棒冰,正好有一根送上来,就吃了……”H懒懒地说着,舔了舔嘴唇,“总之,估计咱们还有最多24小时,然后,就有人上门来找咱们讨血债了。当然,他们什么也拿不走,我们始终会快他们一步,不是吗,高梦?” “嗯,今天是最后一夜,晚上我会点篝火。”高梦——或者说是C——眨了眨没有被刘海遮住的那只眼睛,那只有些红肿的眼睛。 “我不一定会参加了,对了,回来时听见有人在哭,看来是你。”H说,“我猜你和她在一起肯定时哭花妆了,是她给你补妆的?她走了?你的小芳姐?” “我离开时还没有,不过,我想她需要一点自己的时间。总之,她现在已经脱队了。”高梦的嘴角颤了颤,“H你看,我这次的妆漂亮吧?以后没人再能给我画这么美的妆了,所以,我不想再哭了……刚才你听到的哭声,不一定是我的,我猜,还有别人也放肆自己的情绪了。蛮好的不是吗?” “当然,”H扬起头,那把长头发随着风飘起来——不远处,Goku从Apsara身上下来了,它们在舔,在蹭,耳鬓厮磨,然后追逐着跑开了,“今天,有情人终成眷属。以后,这对小情人就可以开开心心在一起了,不知道它们什么时候可以生小马驹。如果能看到就好了。” “拜托,就这点时间,你还不抓紧去见她吗?你知道她被你折磨得快疯了。”高梦靠着H的身体坐下来,“知道吗,昨天晚上,我差点被乐雅‘劝’得把她杀了。” “那你们就做不成十个小黑人了,”H的嘴角挑起一抹有些森冷的弧度,“还有,我会杀了你们两个的。” “我知道,茉莉其实也提前知道。昨天晚上她损耗太大了,她怕管不住乐雅,所以她提前拜托了I。毕竟,一物降一物,果然如此,从她们俩的上一辈就是。”高梦苦笑,“所以说,我真搞不懂你,都已经这个时间了,为什么还躲在这里看‘马戏’,你是为了让自己‘马语者’的人设完整到底吗?” “没办法,我一直缺乏安全感,所以,我也自然而然有拖延症。”H苦笑,“至于马语者的人设,其实我已经想好怎么完整到底了。”说着,她起身,嘬唇呼啸。那匹黑色的公马Goku似乎有些不耐烦地打了个响鼻儿,但还是跑到了她的身边。她抬起腿,踩住马镫,扳鞍,上马。 “喂,宋妍,你又要逃跑了?将缘分游戏进行到底?”高梦把声音提高了点,“我要替孟爽打抱不平了,你这样耍她,对她不公平。起码,给她一点线索。” “没关系,有人愿意替我背这个锅,谁让那个人好奇心爆棚,想听咱们三个人的那些陈年旧事。” H抖了抖马缰绳,风把她的领口吹得扑簌簌地抖,几乎把她脖子上的红珊瑚吊坠挡住了,“高梦,说起来,应该再要你一次的,但是,似乎没时间了。如果在她和你之间只能选一个,我一定会选她的。毕竟马语者应该和骕骦更亲昵,而且,咱们有过很多次了,而她却没有。所以,你别吃她的飞醋。” 在她的话音里,Goku开始跑起来。马背上的女人一抬手,一架纸飞机飞过来,盘旋了两圈,落在高梦雪白的赤足旁边——脚趾甲的颜色,紫金相间,那紫色,就像那双扔在旁边的金色凉鞋上缀着的那些无花果的颜色。 高梦 高梦弯下腰,把纸飞机捡起来,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地用打字机打了四五段长长的文字。 当然,落款是马语者HW。 “宋妍,你搞什么飞机?”她苦笑,眯起眼睛仔细看上面的字,才发现其实这些文字只是一段不断重复的儿歌: “All work, no play ,makes jack dull boy(只工作不玩耍,聪明孩子会变傻) .” “让小仙女带给她吧,她会明白的……又有人出来了,C,你这个引路人也该去宣布游戏规则了。” H——那个高梦口中那个叫做宋妍的女人——的声音从远处传过来,伴着渐行渐远的马蹄声。 高梦再抬起头时,那一人一马早已经消失在山坡的那一端了。 [newpage]? [chapter:8.6 游戏 The Games] 伍凌 山间的阳光很温柔,晒在伍凌赤裸的四肢上,让她觉得暖暖的很舒服,却没有一点燥热——她选了一件白色抹胸和一条紧身毛边的牛仔热裤,配一双黑色真皮的高统皮靴,把肩头、前胸、后背、小腹和大腿的皮肤尽可能的展露出来,把她前挺后翘的完美身材勾勒得火辣辣的,显得活泼而野性,神采飞扬。 她脖子上,原本应该带的那条由五个镂空菱形组成的银色五芒星吊坠,被她改成了一条手链缠在左手手腕上,而脖子上却有些格格不入地围了一条洁白的丝巾,把她修长的颈整个遮住,裹住咽喉的部分,显得有潮湿。 一阵山风吹过,把她栗色的头发和白色的丝巾尾端都吹动了,在风里飘啊飘的。 “It’s a good day to die .”伍凌浅笑,自言自语,微微眯起眼睛。 “想调出无敌模式吗?西部牛仔小姐?”一把清澈如山泉的嗓音传来,伍凌回头,看到何静不知何时已经俏生生的站在她身边——她换了条紧身的七分牛仔裤,赤脚踏了双凉鞋,上身是另一件有些蝙蝠袖的白色套头衫,胸口却是一个夸张的虎头图案。 “如果能输入密码,我还是想是上上下下左右左右BABA ,这样我可以有三十条命,也就有可以体会三十种不同的人生,和三十种不同的死法,这才适合我这样好奇心和求知欲爆棚,却又不想老的神经病。”伍凌朝她微笑,随手整理了一下颈间的丝巾,“还有,我不是西部牛仔,如果非要说,我今天可能更像是印第安人。倒是你,今天把宠物带出来晒太阳了?”她盯着那被何静高挺的胸顶得稍稍变形的老虎图案,微笑,放肆地伸出手指戳了戳。 “刚才我和她谈了谈。”何静轻笑,“我觉得我和她不该是对立面,或者说,应该是朋友。” “所以你后悔当初那件事了,茉莉,或者说何静?”伍凌歪起头,眨了眨亮晶晶的眸子。 “没有,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果我见到天然,会向她说谢谢,如果我见不到她而你见到了,你要替我传话。”何静微笑,然后补了一句,“小伍凌,哭出来是不是轻松多了?我猜在车上的时候,你那副眼罩都能拧出水了。” 栗色头发女孩的表情忽然难得地囧了一下。 “茉莉,你要帮我保密,否则我会在天然学姐面前说你坏话的。”她说,“不过,没错,憋在心里很难受,我很久都没好好哭过,也很久都没好好睡过了。今天,这两个心愿都能达成,所以这里是个神奇的地方。” “嗯,”何静点点头,她忽然想说什么,但伍凌却仿佛猜到了她的心思似的,把手指竖在嘴唇上,然后再指了指不远处的草地——两具象牙般赤裸的躯体正用69的姿势交叠着,下面长头发的曲线柔美,上面短头发的纤细得有些嶙峋。 “我的专业让我喜欢观察人间百态。”伍凌把嘴贴近了何静的耳朵,说话间,她把何静的耳垂含住了。 “嘶……”剃着光头的女人轻轻抽了口冷气,“伍凌,你别……” “我相信你的那只宠物也这样欺负过你。”伍凌说着,把手盖在何静光亮的头皮上轻轻摸索,何静舒服得缩了缩脖子。 “那个……伍凌……来吗?”她忽然低低地问,然后扭了扭身体,脸颊却一下红了。 “等一会儿,其实我的愿望是想和茉莉、乐雅两个一起玩三人行,到时我想我的锁该也打开了。”伍凌眨了眨眼睛,用力夹了夹腿,表情却忽然凝重下来,“不过在那之前,我还有个愿望,准确地说,是我好朋友的愿望。” 她开始压低声音郑重地说,而何静开始蹙起眉认真地听,然后,伍凌索性把嘴贴到了何静耳朵上。 而这个时候,更多的人陆陆续续地从大门口走出来了——一袭白裙子留着长辫子的孙莉,在红色泳衣外面罩上黑色皮衣皮裤长靴的Amy,还有换了一身骑马装,把头发在脑后挽成一个紧绷绷的发髻的孟爽。 草地上交缠的那对人儿分开了,有些羞怯却依依不舍。 远远的,似有马嘶,又似有犬吠。 而那个一袭黄衣,长发遮脸的高梦,也从远处轻轻走了来。她身边的另一个长发女子,穿了一双过膝长靴,一脸笑吟吟的,一对丰满的乳房在胸前颤颤地呼之欲出。 而那个常穿一身旗袍,温润如玉却又剔透如冰的短发女人没再出现,显然她已经脱队,把自己留在那栋房子里了。 “我想,谁都不应该有遗憾,你的朋友也应该是。” 在伍凌终于说完她的那些悄悄话时,她听见何静低低地回应了她一句。 红蝶 “秦灵儿,又让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了。”红蝶看着眼前一身汉服的白衣女子,苦笑。 太阳已经升得很高了,日光有些毒辣,但是在这把油纸伞下,却阴凉而且很舒服。 “姐妹之间不该这么多避讳的。”灵儿朝她笑了笑,“怎么,聂家大小姐零花钱不够,跑出来卖血了?” “总比浪费强,如果我死了以后尸体可以卖钱,我也愿意。至少,换来的钱也可以帮助一些需要的人,而不是在我这里浪费着。”红蝶的神色还是有些虚弱,汗珠从鼻翼渗出来,“毕竟,我也不是没卖过自己的肉体,我想……你也明白的,对吗?” 灵儿的长眉毛挑了挑,然后,她媚媚地笑了:“蝴蝶妹妹,你知道吗?你这样子,如果放在暗网上做性奴,能卖很不错的价钱,如果是做慕残或者冰恋的模特,可能会再翻几倍,如果做那种……怎么说来着?对了,肉畜……” “我的命是我自己的,所以别和我提这个两个字,我不喜欢。”红蝶阻止了她的话,“不过,如果你有渠道卖我的尸体换钱,或者直接给吃不上饭的穷人打打牙祭,我也愿意,而且我会谢谢你……我知道你有点经验的,毕竟除了你和你那个死掉的娘,我还不知道有谁做过暗网上的商品。” “是吗?其实我倒有点看你这个不喜欢做肉畜的女人被烤熟了装在盘子的样子呢,哦对不起,我错了,不该说那个你讨厌的词,还有,也不是我一个人想看。”灵儿的笑容更媚了,她身后,一群大大小小的鸟儿忽然扑啦啦地飞起来,“你知不知道,现在暗网上就有人出100万美金买艳星Cindy O’Neil被杀的视频,什么方式都行。因此,才有人舍得送你参加那次白雪公主的飨宴,还有人为你雇蜘蛛。” “可惜我没吃到那个红苹果,还赢走了好多钱,而那蜘蛛也死了,说实话我蛮喜欢她的。可能很多蜘蛛都是可以和蝴蝶交朋友的,不是吗?”红蝶似乎恢复了一点,说话的声音也显得没那么虚弱了,“好了,其实你知道我要去做什么,而我也知道你要去做什么,所以,说正事吧。” “嗯,本来没打算再和你照面的,但是看了你刚刚献血的样子,我动心了,所以想和你做个游戏,”灵儿一手撑着伞,一手娇俏俏的伸出三个手指,“名字就叫做‘事不过三’。” “说人话!别学鸟叫!”红蝶的声音冷冷的。 “你知道我喜欢读武侠小说的,绝情谷里,裘千尺想为家人报仇,就让黄蓉不闪不避接了三颗枣核儿 。”灵儿眯起眼睛,所以,中午十二点之前,我也会出手三次,如果三次之后,他还没事,我就断了这个念头,去向我娘领罚。” “我猜成功了你也没打算活着。”红蝶眨了眨眼睛,“对吗?我记得昨天晚上你和我说过中午十二点这个时间的。” “当然,”灵儿的表情忽然有些骄傲,甚至带了些甜蜜,“因为今天灵儿的爱人要去死了,所以灵儿自然要去和她一起,12点之后,我就回去了。至于如果你以后想卖自己的尸体,就另请高明吧。本姑娘陪不了你,也帮不上忙了。” “嗯,有约就去赴吧,知道吗?曾经有人——喏,就是帮我纹上这只蝴蝶的人——说还欠我一次全身按摩的,我和她说来日方长,结果这个来日,直接变成来世了。”红蝶说着,似乎有些热,解开了胸前衬衫的两粒扣子,让胸前那只红蝴蝶的纹身露出来,“不过,我真有点好奇,谁能让你这样的人动心。” “你爸爸的女人之一,当然,也是我爸爸的女人之一……其实昨天晚上其实我还要她来着,所以,从某种意义上说,我绿了你和我的亲生父亲。而且,按这个辈分算,我大了你一辈,你似乎应该喊我一声灵姨。” 灵儿说着,用袖子掩住嘴,吃吃地笑了。 高梦 “高梦,我似乎没看见童晓芳下来。”孙莉的眼神有些惆怅。 “嗯,小芳姐懒得下来了,所以……”高梦眨眨眼睛,晃了晃手机——淡紫色的页面上,前面三行字都已经变成黑色的了,“她说,她在这里脱队。” 说话间,忽然是微微的一片尚自鲜嫩的绿叶飘啊飘地落下来,落在她的脚边。 “八个小黑人,德文城里去猎奇;丢下一个命归西,八个只剩七……所以,轮到我了。”孟爽怔了怔,弯腰把树叶捡起来,把玩着,自言自语,低头的时候,她胸前那颗硕大圆润的黑珍珠荡出来,映着那两道精致的美人骨。 “高梦,那把斧子呢?估计刚才孟大总裁已经在房间里自己爽过了,所以等不及做游戏,想现在就被就地正法,一分为二。”伍凌把话头抢过来,看了看脸色一下子变得铁青的孟爽,又看了看一脸无奈的高梦。 孟爽又去摸腰间的枪了,伍凌却把胸脯示威似的朝她挺了挺。 高梦轻轻叹息了一声。她其实不是很擅长处理这种尴尬的气氛,所以一霎时有点无话可说了。 “喂,梦,你说的到底是什么游戏?”江馨月似乎是受不了这种尴尬,开口问。她的胸脯还在微微起伏,呼吸还稍稍有些粗重,好在,她宽大的太阳镜遮住了她泛红的脸,而脖子上被吻出来的新痕叠加在原本的淤血上,并不是很显眼。 “捉迷藏。”高梦感激地朝这个白衣女人笑了笑,长长的黑头发依旧垂着,遮住她的半边脸颊,“找到藏起来的6号。” “六号,A BITCH?”孙莉的眉头蹙起来,大眼睛里满是疑惑。 “A Bitch不是一个人的,”Amy朝她笑,“A,B,I,T,C,H,六个字母,所以是六个人,而我是A。” “我是B,也是你们的摄影师,名叫兰雪。其实昨天晚上我和我朋友都去过你们的酒吧的。” 一个清冷的声音从不远处传过来,江馨月顺着声音抬起头,看见那个身材娇小,带着棒球帽的沉郁女孩和她身边那条熟悉的黑色大狗——她的胸口挂着一台相机,把白色吊带衫胸前的图案遮住了一部分,所以江馨月只能看见露出来的两只动物犄角。 “嗯,我是C,而曲凡姐——也就是颠当是I,我们还有两个伙伴,T和H,当然,每个代号都有自己的意义,比如颠当胸大,所以如你们所知,她的I就是I-cup的意思。”高梦说着,信手捏了身边人那高挺的胸脯一把,然后她的手就被曲凡笑着一把打开了。 “其余几个字母的意思呢?T,她昨晚也来过那间酒吧吗?T的意思又是什么?”孙莉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开始砰砰跳,而一连串的问题也随之而来。 “六号小黑人,就藏在我们六个里面,具体是谁,就和我们代号的意思一样,需要你们来猜。”高梦没有回答这个长辫子女人的问题,反而用一种有些神秘的语气继续说,“猜对了,有奖励的。” “哦?什么奖励?”角落里一直没说话的谢一岚忽然开口问。 “做你想做的一件事,比如改变有些规则,自己不用死就退出,也不会影响其它人。”高梦的眼睛意味深长地看了看这个瘦削的短发女孩子。 “什么都可以吗?”谢一岚追问,在高梦朝她点头之后,她再次沉默下来了。 “那岂不是很容易?”孟爽苦笑,“酒吧里那唱歌的女生是十号,第一个,然后是吕绿和童晓芳,九号和八号,而我是七号,第四个死,所以等我死了,下一个死掉的不就应该是第五个了么?” 孟爽 孟爽说着,朝高梦望去。 而这一抬眼间,她却发现那个可恶的栗色头发小女人正朝自己貌似赞许地点头,同时比了个手刀劈颈的动作,仿佛在示意她现在就去死似的。 “高梦!” 孟爽终于忍无可忍,双眉一立,忽然厉声喊了一句,然后就在大家面前跪下来,把脖子伸长,“你,或者谁都好,帮我个忙,就在这里一斧子劈了我,我实在……” 她的话没说完,就梗住在嘴里了,眼睛呆呆地看着在高梦身后忽然出现的那熟悉的马腿和马蹄。 Apsara打了个响鼻儿又甩了甩鬃毛,然后朝她的主人低下头,一架纸飞机随着落下来。 那种纸飞机,孟爽记得小时候玩过的,只是当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她是用彩纸折的,而现在的这架,明显是一张白色的打印纸,但上面却打满了报纸一样的英文字符。 她不由自主地把它捡起来,然后把它拆开了。 看着上面那些密密麻麻的英文字,孟爽的眼眶几乎要瞪裂了。 蒋宁 蒋宁呆呆地看着手里的那张纸,觉得自己的头很疼。 孟爽走了,孙莉走了,她知道她们不会再回来了。 吕绿死在海天楼里,尸体被电锯切得七零八落的——有些事情她知道,有些她不知道,但其实她不在乎,毕竟,她觉得其实干爹边有她自己就足够了。 好像,干爹身边现在只剩下她自己了,或许她原本该高兴的。 可是她开心不起来。 可能是因为吕绿散落的尸体和人头旁边那一打死掉的男人。 那些男人,除掉一个氰化钾中毒死掉的以外,头上身上都有弹孔。弹道检测报告显示,是一把德国产的鲁格P08和一把瓦尔特P38。 妈的,她当然知道这两把枪在谁手里。 那两个女人是鑫儿小姐的死党,蒋宁说不上喜欢她们,但也原本是想对她们敬而远之的。如果只是这一边的事情的话,她或许可以帮她们把事情也推到A BITCH身上,毕竟那个组织身上已经有过很多命案,十三条人命,说少不少,但是对她们说多也不多。 而且,也没人能找得到那几个来无影去无踪的女人。如果这群女疯子只是做这些事情,而威胁不到干爹的安全,蒋宁甚至希望她们一直这样做下去。 ——杀一个,少一个,杀十二个,少一打。这样,这世界或许还能干净些。 ——其实鑫儿小姐的口头禅没错,凡是杀人取乐的人,都该死。 ——当然,吕绿,你这个偏执的疯子,一样是早该死了。 可是,几乎是同样的时间,城市的另一角,原本看似宁静的一间小酒吧里,死了更多的人。有男有女,女的少男的多,割开脖子的,剖开肚子的,砍掉头的,挂起来的,完整的,被狗啃烂的,甚至还有被穿起来烤熟了片掉皮肉的——警察赶到的时候,只有一个女孩子还有气,她似乎是被人打昏在血泊里,现在还躺在医院,不能说话也不会动。 蒋宁不是不知道王欢死的那天这个酒吧里发生过什么事情。只不过,那次只是你情我愿的死掉一个女人,然后变成盘中餐,在她看来,不是什么大事——那种肉,她不是没有吃过,甚至不止一次。不能说不恶心,但是,习以为常。她本来也不觉得自己是什么好人,做完了该做的,以后再赎罪就是了。 可是这次不一样了,“怡红快绿”这次的杀人游戏玩得太大了——刚才曹司长在众目睽睽之下歇斯底里地喊着聂远、聂鑫、李索菲三个名字,如果她再不出手,可能更多的人就听见了。 只是,那个老绝户说得并没有错,他死掉的儿子的手机上,还有和菲儿小姐往来的短信,明明白白写着“怡红快绿”几个字。 怡红快绿的“红”和“绿”两个主要管理是分别是谁,原本还是个谜,可是,在周茗茗死的那天,忽然有另一段劲爆的视频传到网上,视频里,在游泳池边上,一个胸口纹着血色蝴蝶,有些娃娃脸的漂亮女生被四五个男人肆意地轮流奸淫。 匿名发布这视频的人说,她就是怡红快绿两个发起人之一的“红”,或者叫做Lady Crimson,艳名叫做红蝶,是那个最著名的“大人物”聂远的女儿,而她的英文名字叫做Cindy O’Neil,很多人都在网路上看过她的A片,也看过她纹在胸口的血色蝴蝶。 昨天干爹也看到过视频了,然后他打了几个电话出去。现在,网上的资源很少了,但是很多人都知道了,包括死掉儿子的曹司长。 同样是了死儿子,同样儿子的死法是很不光彩,但蒋宁记得,另一位中央首长在当时的反应就比这位曹司长淡定得多,恍若无事地勤勤恳恳处理政事两年多,甚至期间,干爹还安排她和周茗茗陪过他两次。 ——当然,那位首长的结局也不好。 想到这里,蒋宁忽然觉得曹司长和那位首长一样有些可怜,还有…… ——干爹呢?其实干爹也是死了儿子的,或许,不止一个。 她已经嗡嗡作响的脑子里又莫名其妙地冒出这样的念头来。于是她皱了皱眉毛,把手在小腹上轻轻按了按,然后摇摇头,把不相干的念头甩掉,让自己注意力尽量集中在手里那张纸上。 那张从那两个铐在一起的男人身上拿到的纸。 据那个脑袋被驴——哦,不对,是马——踢了的小交警阿凯说,留下这张纸的是个自称姓宋,外号叫做马语者的女人。 ——嗯,那个留着长头发,上身有伤疤,下身没穿衣服的漂亮女人。 事情来得太急,当时蒋宁还没来得及好好消化。如果不是那一枪惊醒了干爹,她本来想晚点再和他说这件事情的。 好在干爹没有多问,甚至这一早晨都取消了所有的会议在房间里休息,谁也不见。 至少,这给了蒋宁充分的时间,等那个没穿衣服的男人和医院里的女孩醒过来录口供,等那些死掉的人的尸检结果,也等按照画像专家按照阿凯的记忆给那个所谓“马语者”的画像结果,还有就是仔细地看手里的这封信。 虽然到目前,唯一的结果只是头疼。 “喂,蒋宁,在做填字游戏还是数独啊?需不需要我帮帮你?” 耳边忽然是一个明快却有些虚弱的声音,蒋宁反射式地身体一弹,顺手把那封信收起来了。 “鑫姐,您怎么来了?干爹……”她说着,看着面前红蝶有些苍白的脸和意味深长的眼睛。 “我给他打过电话了,中午约他吃饭,所以过来接他。”红蝶说着,眼睛盯着蒋宁的手,“蒋宁,你的手指怎么了?” “断了一根,没事,蒋宁还受得了,小姐不用担心。”蒋宁说着,看着红蝶问询的目光,无奈地把手伸过来给她看。红蝶把她的手捧起来仔细地看,然后,她皱起眉,叹了口气。 “因为他吗?”她问。 蒋宁没说话,她觉得红蝶软软的手虽然有些冰冷,但却有一股小小的温暖顺着她的手传进自己的心里。她有些希望红蝶就这么捧着她的手,但是她还是主动把手抽出来了。 因为,她看到大门打开了。 “干爹!”她向后退了半步,低头行礼。 “鑫儿,你来了?”门后出现的中年男人换了一身便装。他没有理会蒋宁,只是看着面前的红蝶,原本阴骘的脸上微微错愕了一下,但是旋即微笑,连眼角轻微的皱纹也绽开,“又能和你面对面,不容易,你……憔悴了些。” “嗯,你也老了。”红蝶的笑有些无奈,“回来几天,才见你,是我这个当女儿的不好。老爸,我请客,你知道我在美国读书的这段时间也赚了点钱的。”她说着,走上前,轻轻挽住了男人的手臂,“路不远,陪我走一走,好吗?” “好,好。”他匆忙点头,似乎有些受宠若惊,“走,这就走。” 蒋宁愣了愣,本能地跟上去,却看到红蝶回头朝她笑。 “蒋宁,放松一下,继续做你的填字游戏吧。这顿饭我想单独和我爸吃,放心,我会替你保护她的。”她说,然后把一支原本粉嫩,现在却显得有些苍白的手掌偷偷地在蒋宁眼前晃了晃。 上面是用口红写的几个字: “我有答案。” 然后,那只手就收起来了。 “是,鑫姐,那蒋宁不打扰了。干爹……一直都很想你。”她说着,肃立,看着这对父女远去的背影。 她其实想跟上,却终于止步。几只鸽子扑啦啦地飞过,而那两道背影也就融在了往来的人群里,再看不出来了。 ——原来,他们和普通人也没什么不一样。 蒋宁想着,又把口袋里那封信的复印件摸出来了。 那张纸已经被她折的有些皱,其实信上面也只是几行简单的字: “我在雨夜里,让这个城市变得干净了些,送了些该死的男人下地狱,带了些该死的女人去天堂。大家都很享受这个过程,所以你们和他们都应该谢谢我。没错,我有帮手,自己杀这么多人太累了,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过,婊子无情,和恩客Happy完了,也就两清,所以,先把其中一个留给你们结案用。 反正,他对我入迷了,什么也不会说的。 我相信,你们是找不到我的,如果找到了,我的命就是你们的,或许,还会撅起屁股让你们肏个痛快。 不过要小心,我的庄园里虽然有不少橘子树 ,但是也有毒蜘蛛。” 落款,是那六个夸张变形的花体字母,A,B,I,T,C,H,合在一起,组成了一个穿镂空蕾丝内裤的女人腰臀的魅惑形状。 史强 看着沙发上那个女孩子伸手递过来的那条黑色蕾丝内裤,史强简直觉得自己这段日子是在玩一个成人养成类的情色游戏。 作为一个年纪轻轻的出租司机,史强觉得自己可能会有些艳遇,比如拉到一个醉酒的妹子,捡尸回去开心一小下之类的,但他没想到艳遇到这个地步——先是那天晚上遇到奇异公主在他车里换衣服,然后他找到那个小小的瑜伽馆参加那场庆功宴,再到今天的再次遇见,再次去了她的瑜伽馆,然后是现在。 他记得奇异公主管这个女孩叫星儿,他也没忘了这个叫做星儿的女孩在那个健身教练身下心不在焉地婉转呻吟的样子。 阳光从玻璃房子的屋顶照下来,把女孩赤裸的身体映得有些晃眼——从进到这间玻璃房子之后,她就开始毫无顾忌地在他面前脱衣服,白色T恤,牛仔裙,然后是里面的黑色蕾丝内裤。 她说这是琳子借给她的衣服,让他帮忙还回去。他问她琳子是谁,她说,就是你见到的奇异公主。 其实史强蛮好奇为什么这个叫星儿的女孩子会找奇异公主借衣服穿,看到房间里七七八八滚落的科罗娜啤酒瓶时,史强猜她昨天是喝多了——只是他很好奇,为什么会有人往啤酒瓶里塞烟头。 “你想要吗?我给你吧。”他听见她说,声音低低的,甜甜腻腻的。 他盯着坐在懒人沙发上星儿的裸体看——这个女孩的皮肤比奇异公主白很多,也比她稍微矮一点点,年龄也似乎比奇异公主小一点,所以显得更肉感,更嫩也更纯——鲜嫩的乳房高挺着,乳头是棕黑色的,阴毛稍稍有些浓,打卷。 她自顾自地点起一支烟,坐在那里抽,边抽边看他。 而他不由自主地硬了。 “脱了吧。”她若无其事地说,然后把身子在懒人沙发上仰躺下去,把腿分开了——阴道口没有完全合上,两片小阴唇之间,还有残存的白浊污渍,“我是安全期,但怕脏的话,写字台上有避孕套,原本我以为家里没有后来才发现还有剩,你自己拿吧我懒得洗了,一会你还要送琳子回去,所以咱们快点。”她说着,开始把烟叼在嘴里,用空出来的两只手开始在乳房和阴蒂上轻轻地揉。 史强不是柳下惠,对着这样一个女孩子,他不可能忍得住,所以他把裤子脱了。然后他就这样听着星儿的哼声,挺着枪走到字台上前拿套套。 写字台上面有些凌乱——台灯是开着的,一个精美的日记本,一些零落的画纸,上面是一些简单的铅笔画,除了黑白,唯一的颜色只有红——睡着的星儿,挂在屋顶上的星儿,跳芭蕾舞的星儿,站在海边悬崖上的星儿,跪在地上用刀指着小腹的星儿,躺在地上割开脖子的星儿,俯卧在血泊里的星儿,还有坐在马桶上翘着二郎腿眯着眼睛抽烟的星儿——最后的这张画,他忽然觉得画里的星儿眯起来的眼睛有点像奇异公主,还有,画里的她,嘴角似乎有血淌下来。 史强忽然不想再找套套了,他转身,向星儿走回来。 星儿没看他,只是用揉胸的手把嘴里的烟拿出来,在地板上按灭了,然后继续揉自己的胸。胯下的那只手还在阴蒂上搓着,默默地把两条腿分开了一点。 插进去的时候,稍稍有点干,星儿轻轻哎呦了一声。 他开始抽动,很紧,星儿配合地呻吟着,头向后仰,眼神有些涣散,最终在远处一块用灰布蒙着的画板上聚焦。 史强忽然发现她哭了,他忽然觉得心里有点酸,觉得这个女孩很可怜。于是他把自己的上衣也脱掉了,放开了揉她奶子的手,抱住了她的背,把她的上身扶起来,让她的乳房贴在自己胸膛上,让她的下巴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她的脸很烫。 “你发烧了?……不想要,就和我说,别勉强自己。”他停下来。 “别停下,干完吧。”星儿的声音低低的,手却勾住了他的后背,“我有点想哭,借我你的肩膀哭一会就好。” 他没再说话,只是抱着她开始继续摩擦抽动。 在星儿的低低哭声里面,史强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身体开始热起来,而且,这个女孩似乎一下子就湿透了。 灵儿 “看着这父女俩挽着手臂你也能湿,秦灵儿,你身体里果然流着疯子的血。” 出租车的驾驶室里,穿着一身男装的灵儿,眼睛盯着远处人行道上的那一对男女,一手扶着方向盘,手从裤腰插进裤裆里面。 刚才,打发掉这个出租车司机甚至只花了她十五分钟。 其实,看到一个娇滴滴满脸病容在路旁求助的女孩子,大概会有百分之五十的男司机会选择无视,直接开着车扬长而去。不是不想,只是会担心其中有问题或者圈套,怕得不偿失,惹祸上身。 当然,灵儿遇上的是另一半,而且是另一半里可能的一部分人。 如果他没有心怀不轨,直接拉她去医院的话,灵儿会直接打晕他,然后给他留下许多钱。毕竟钱这种东西对于她来说已经和废纸差不多了。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 但可惜,那个家伙固执地给自己选择了很好的归宿——饭店后面满是泔水桶的垃圾堆。